作者原图

说起农民,我深有感悟,但是我家并不算正经农民出身,可我的朋友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出身,他的父亲干着农活,基本上全家都靠着那几亩土地来养活,而我的朋友,便是靠那土地分泌出的乳汁来成长的了。

我不止一次前去帮忙他干些农活,对我来说,虽然累,但也还算快活一些。我记得我经常问起他的父亲累不累,而他的父亲却总是一言不发,用那宽厚掌心的茧以及那颤抖的手来回答我。

他的父亲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,平时最大的语言便是笑了,往往就是笑一笑,也算是回答了,只可能遇到我和他的儿子在一起时,会过来会问两句。

他父亲的那片田地在一条马路的旁边,每次我经过时,总能闻到那股麦田的香气,总能看到他,他总是开着一台二手的拖拉机在稻田里耕种着,旁边还跟着一条狗——他家养的狗,夕阳西下,他在田地里挥起锄头,他的狗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这个巨人。这画面实在是让人难以忘却,以至于很多年以后,我也时常看到这画面。

我曾经问过他,“半辈子都分散在这土地上了,不觉得不值吗?”他此时坐在那田埂上面,啃着自己在家带的馒头,正午阳光照下,照的馒头格外耀眼,他晃了晃自己土黄色宽厚的手掌,在阳光下仿佛跟那土地融为一体。他好像把那属于自己四季也洒在那土地上了,长出的粮食,便是把属于自己的四季。

“那有啥不值的,半辈子都在这里了。”他咽下了那口馒头,将脖子伸了伸,把手伸向了旁边老旧塑料瓶,里面装着自己从家灌的水。

“叔你不累吗,怎么不歇歇啊?”我蹲在地上,把玩着野草说着。他拧开瓶盖,灌了几大口水,抿了抿嘴后便缓缓开口说道:“人可以等等在干,地可等不得了,过了日子,便可都错过了。”

说话间他已站起身来,我比他高了半个头,可他却似乎比我高了一座山,他弓下身把那土地上的锄头捡了起来,向前走去,一边走一边把锄头扛到那破了洞的肩膀上,我在一旁跟着。“干活干习惯了,有时候歇两天,身上反而不得劲,总想着干点啥。人呆时间一长,身体就废掉了,这地也一样,没人种的话,那离荒废也就不远了。”

他挥起锄头向土地刨去,锄头与土地碰撞发出一阵阵的沙沙声,不知是锄头的呐喊?还是那土地的叹息。“叔?你种的麦子一般能卖到多少钱啊?”我在一旁拿起小麦种子,向着他刚刚在土地上刨的坑里播撒下去。

“买不了多少钱,也就一块多一斤吧”。

他挥起锄头说道,“幸好人是肉做的啊,要是钢筋早就断了吧。”我在一旁俯下身子,将那小麦种子深深的埋到土里。笑着说道,我回头仰望起这个巨人,只见那古铜色脸笑了笑,并没有多说话。

一抹斜阳顺着那云朵的缝隙撒下,我和他也结束了这一天的劳苦,此时夕阳正盛,我迈着轻步走在那条通往大街的小路,斜阳洒在小路上,像是一条火蛇在游荡,走到小路尽头,我向他挥了挥手告别,他此时正扛着磨的发亮的锄头走向自己归家的路,斜阳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,他那厚重的手掌在夕阳下挥了挥手,也算是跟我道别了。

后来,闲暇在城市里时,看着那高楼大厦,我总能想起那在夕阳下挥起的宽厚的手掌,想起那独属于麦田的气息。

我漫步走向最近的面包店,想品味那独属于麦田的气息,想体验那独属于小麦的味道。“请问这里有小麦面包吗?”我向服务员询问道?

服务员此时满脸微笑,向我指出那离我最近的小麦面包,我顺着服务员所指的方向走去,不经一瞥,却看到价格拍上赫然写着

“乡村小麦面包 一百八十元一斤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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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修改:2025 年 05 月 18 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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